成人Aⅹ：探索新生力量——成人教育的多元化与个性化发展，东西问·汉学家｜施寒微：AI如何重塑人文研究的价值与未来？【单向历】6 月 10 日，忌滥用网词近日，《绵阳市提振消费专项行动2025年工作清单》印发，聚焦消费环境优化行动，《清单》提到落实年休假应休尽休和带薪休假政策，鼓励企业弹性调休，推广夫妻共享。试行4.5天弹性工作制，鼓励有条件的地区推行“周五下午与周末结合”的2.5天休假模式。（四川发布）
高雅而深邃的艺术，是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现代社会中不可或缺的一股新兴力量。在成人教育领域，随着科技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多元化的趋势日益明显，个性化发展的需求逐渐显现。探讨成人教育的多元化与个性化发展，已成为当前学术界和教育工作者广泛关注的话题。
从教育模式上来看，传统的成人教育往往以课堂教学为主，注重传授知识、技能和标准答案，这无疑束缚了学生个性的发挥。现代的成人教育倡导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理念，强调学习者主动参与、自我发现和自主学习的过程，这种模式打破了传统教学模式的局限性，赋予了成人教育更加开放和灵活的空间。例如，翻转课堂、在线教育等新型教学方式的出现，使得教师不再局限于固定的教室里进行授课，而是将课堂时间转换为学生的学习时间，通过网络平台将课程内容以生动有趣的方式呈现给学生，使学生能够在随时随地掌握知识，实现个性化学习。
在教育资源配置上，传统的成人教育通常依赖于学校资源，如图书馆、实验室、专业培训中心等，这些资源往往受到地域、经济等因素的影响，不能满足所有学生的个性化需求。如今，数字化技术的应用极大地丰富了成人教育资源的来源，如网络视频、在线课程、移动应用等，这些资源不仅能覆盖广阔的地域范围，而且具有较高的灵活性和可定制性，能够满足不同层次和不同需求的学生的学习需求。例如，一些知名大学和职业学院推出了丰富的在线课程资源，学生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需求和进度选择适合自己的课程，实现了个性化学习。
从评价体系上来看，传统的成人教育往往过于强调标准化和统一性，忽视了学生的个体差异和创造性。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教育观念的转变，新的评价机制应运而生，如多元能力评价、探究式学习评价、终身学习评价等，这些评价体系不仅关注学生的学习成果，更注重其综合素质和创新能力的培养，充分体现了对个性化发展的重视。例如，美国教育研究机构一直在推行“个人化学习路径”的评估方法，通过对学生的学习行为、态度、成果等多个方面进行全面评估，为每个学生制定出个性化的学习计划和反馈，促进了学生的全面发展和个性化成长。
成人教育的多元化与个性化发展已经成为当前教育改革的重要方向。它不仅是应对社会变化、适应市场需求的必然要求，更是提高教学质量、提升国民素质的关键途径。我们应当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创新教育模式，优化教育资源配置，构建科学合理的评价体系，引导成人教育朝着更加开放、灵活和个性化的方向发展，为每一个有志于终身学习的成年人提供更为优质的教育服务，帮助他们实现自我价值，成就精彩人生。
在首个“文明对话国际日”即将到来之际，6月5日至7日，以“理解中国：人工智能时代的汉学研究”为主题，由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和中国人民大学共同主办的第九届世界汉学大会在中国人民大学深圳研究院举行。
来自50余个国家和地区的近200位汉学家共商汉学在人工智能时代的创新发展之路，为践行全球文明倡议、推动中外文明交流互鉴注入新动能。
德国汉学家、哥廷根大学东亚文学与文化荣休教授施寒微(Helwig Schmidt-Glintzer)是本次大会的特邀嘉宾。20世纪60年代，施寒微以研究中国古典名著开启汉学生涯。如今，他将目光投向人工智能对人文领域的冲击。
面对部分高校调整人文学科的趋势，他在主题演讲中提出：AI是“征服世界”的工具，还是助力“共享世界”的伙伴？大会期间，施寒微接受中新社“东西问”专访，分享了他对人工智能时代人文研究价值的观察与思考。
施寒微：人文专业的调整反映了技术变革下的结构性挑战，但绝非人文价值的消亡。我发现，中国一些高校调整了人文招生规模，这是应对人工智能时代的一种策略性调整。现代社会对人文的需求反而会增强。
人文研究者的核心竞争力在于提出深刻问题、批判性解读与综合能力，这是AI无法替代的。转型关键在于成为“六边形战士”：既要深耕人文传统，也需掌握技术工具。例如，AI可承担流程化任务(如数据处理)，而学者应聚焦跨文化对话、价值反思及复杂文本的创造性阐释。
人文教育培养的是理解人类关系(如《红楼梦》对人际关系的揭示)、批判性思维及文化认同构建能力。若我们能以技术拓展人文边界(如利用AI分析古籍或构建全球文明数据库)，传统研究者非但不会失业，反而将引领“新轴心时代”的智性革新。
2025年6月6日，第九届世界汉学大会在广东深圳开幕，著名汉学家施寒微参加平行会议并发表题为《征服世界还是共享世界：人工智能的核心命脉何在》的演讲。记者 陈楚红 摄
施寒微：AI生成选题多基于现有数据模式，而人文研究的核心优势在于提出颠覆性命题——例如追问现代化进程中文明身份的重构，或“轴心时代”伦理如何回应AI引发的全球性危机。
在我看来，人文研究者的核心竞争力在于“问题意识”与“综合批判力”。AI可基于数据生成选题，但无法触及“轴心时代”的终极关怀——如第一个“轴心时代”的道德敏感度(约翰·托尔佩理论)或第三个“轴心时代”所需的全球公民意识。研究者需追问如“和谐社会的传统如何应对AI伦理危机”等融合历史与未来的命题。
此外，当AI承担流程化任务(如文献梳理)，学者应转向整合不同国家和地区专家学者的观点，构建跨文明对话。人文研究可参照“双螺旋结构”，以传统文化复杂性约束技术霸权，以AI增强跨文明理解能力，例如通过机器翻译时，学者需主导价值选择。
AI对《红楼梦》的速读可能提供表面隐喻，却难触及清代史学家章学诚所称的“恕”，即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这种基于文化浸润的共情能力，需长期文本精读与生命体验。
中国学生通过《红楼梦》学习人际关系解读，其价值在于文本与读者生活的互动生成意义。汉语涉及的多地方言、历史语境及未言之意(如庄子“能止”的哲学)，要求学者在创造性诠释中激活传统。
AI翻译虽便捷，却可能消解语言多样性。因此，文本分析能力非但未被淘汰，反而因AI的“浅层化”风险更显珍贵——它要求学者以德国社会学家哈特穆特·罗萨(Hartmut Rosa)所说的“共鸣敏感度”，深耕语言细节，重视倾听和旁听，掌握适时停止的能力，将技术工具转化为深化人文洞察的桥梁。
2025年6月6日，第九届世界汉学大会在广东深圳开幕，著名汉学家施寒微(右)倾听嘉宾提问。记者 陈楚红 摄
施寒微：章学诚提出的“恕”是建立信任与文明的基础，需基于个人命运与文化归属感。当前，AI可模拟基础情感反馈，但无法实践德国哲学家哈贝马斯(Jürgen Habermas)要求的“敏锐相互换位思考”，即在话语中权衡所有受影响者的利益并自我调整。
AI可作为增强工具辅助文化体验(如实时翻译学术讲座)，但真实理解仍依赖“精读”训练。而精读《论语》需结合自身社会关系，实践“仁”。这是目前机器尚未抵达的领域。
施寒微：借助科技建设更包容的世界，不是对AI进行简单数据输入，而是以文明互鉴重塑技术哲学。从不同文明中寻求智慧，转化为AI的伦理架构。
具体来说，可以通过辩证训练，将《浮士德》《庄子》等多元经典纳入机器“集体记忆”，提升文化互补性，培育多维价值判断。此外，通过建立冲突预防机制，比如借鉴澶渊之盟的和解智慧，训练AI模拟文化冲突的谈判路径，使机器成为“第三个轴心时代”的伦理伙伴。
施寒微：“第三个轴心时代”的思想主要集中在技术对人类认知和精神世界的重塑。在这种情况下，人文研究更有探讨价值。在人生意义层面，如有学生阅读《红楼梦》是为“理解人类本身”，其生命困惑无法被AI答案消解。在文明存续层面，“轴心时代”的伦理遗产(孔子、苏格拉底等人的理论)需人类在技术狂潮中主动抉择——例如用章学诚所提到的“恕”，平衡AI效率逻辑。在批判自由层面，AI论文依赖既有数据，而人类可挑战传统，甚至质疑AI自身(如哈贝马斯反对“技术代理冲突”)。
2025年4月29日，“2025梦想天堂：AI机器人酷玩乐园”在浙江杭州开园。小朋友体验与“苏东坡”时空对话。记者 吴君毅 摄
汉学研究的本质是“理解转型中的中华文明”，其反思性、批判性与创造性，使人类在技术革命中保有定义自身价值的主动权。如今伴随着技术的进步，AI也能写论文，恰证明人文教育更需聚焦提问的勇气与共情的深度。唯此，人类才能在机器时代守护“人之为人”的尊严。(完)
施寒微。 记者 陈楚红 摄
施寒微(Helwig Schmidt-Glintzer)，德国汉学家、德国哥廷根大学东亚文学与文化荣休教授。截至2023年底担任德国图宾根中国中心主任、资深教授。其著述颇丰，专著多达几十部，涉及中国思想、宗教、历史、文学、语言等诸多方面。
人们常说，买书如山倒，读书如抽丝。而作家索尔·贝娄想知道：这有什么问题呢？
“我老买新书，不可否认，买得快，读得慢。可是只要它们把我团团围住，就像有一种广阔生活的保证人站在身旁。”
人们可以轻易买到书的时代，并不一定比书像黄金一般难得的时代令人失望。至少，这扇打开更广阔的世界的门不再只属于少数人。
索尔·贝娄
一本书，便是一种生活的钥匙。博览群书的人不狭隘，专于一类的人则将拥有新的观看世界的体系与方法，看山不再只是山。
身边有书之人，或许并不能由此判断其学识如何，但至少代表着他对世界保持着一种开放的态度，保持着一份好奇。在《晃来晃去的人》中，索尔为那些阅读缓慢但热爱书的人写道：
“这种生活比我天天迫不得已过的那种生活宝贵得多，必要得多。如果不可能永远维持这种高尚的生活，哪怕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留点痕迹也行。即便这种生活变得很不牢靠，我还能看得见、摸得着它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