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揭秘:精准评估女性M度接受程度的全新自测表

字里乾坤 发布时间:2025-05-30 00:38:40
摘要: 深度揭秘:精准评估女性M度接受程度的全新自测表,#半岛青年说# “电子保姆”蛀蚀的岂止家庭情感香港青年作家程皎旸:年轻人坚持梦想“打风都打唔甩”平板电脑则是一种功能强大的数字设备,搭载高分辨率LCD或OLED屏幕,色彩显示丰富多样。除了阅读功能,平板电脑还支持影音娱乐、办公、社交等多种用途,几乎可以看作是笔记本电脑和智能手机的结合体。

深度揭秘:精准评估女性M度接受程度的全新自测表,#半岛青年说# “电子保姆”蛀蚀的岂止家庭情感香港青年作家程皎旸:年轻人坚持梦想“打风都打唔甩”首先,伊朗与美国正在进行谈判,德黑兰准备签署一项有条件的核协议,以换取西方解除对伊朗的经济制裁,但谈判进行得似乎不太顺利。

以科技赋能,深度揭秘:精准评估女性M度接受程度的全新自测表

在现代社会中,衡量一个女性是否具有接纳能力、自我价值实现和生活满意度的重要指标之一,便是其性别认同度(M)的评估。随着社会多元化的发展,人们对性别认同的理解也在不断深化,尤其在女性群体中,如何全面、客观地评估其对自身性别角色的认知和认同程度,已成为许多女性关注的重点问题。为此,一款全新的自测表应运而生——"M度评估指数"。

该自测表的核心理念是将个体的性别认同水平与生理、心理和社会环境等因素相综合考虑,通过科学的数据分析和量化标准来评估女性在M度上的综合表现。以下是一份详细的"M度评估指数"自测表及其解析:

1. 身体状况指数(BMI指数)

"M度评估指数"包括身体状况指数(BMI),这是衡量女性身体健康的重要指标。BMI的计算公式为:体重(kg)/身高(m)^2。高BMI可能意味着女性在营养摄入、运动习惯等方面存在一定的困难,这可能会增加其M度的评估难度。在自测表中,对于BMI值的评估将以全球通用的标准(WHO)为准,即BMI≥25.0为肥胖,BMI≥30.0为超重,BMI≤25.0为正常范围。

2. 性别认同评估问卷

"M度评估指数"还包括性别认同评估问卷(SIE)。此问卷由一系列关于女性对自己性别的认识、理解以及期望等问题进行调查,旨在了解女性对自身的性别认知和认同程度。其中,问题涵盖了以下几个方面:

- 对自身性别特征的认识:例如,女性认为自己的性别是什么样的?有什么独特的性别特质或特点? - 自我感知:例如,女性是否感到自己在日常生活中被同性恋、异性恋或其他少数族裔所排斥?是否在某些场合下会感到不安、焦虑或自卑? - 性取向认同:例如,女性对自己的性取向持何种态度?愿意接受多种性取向的人群吗?选择成为同性恋者、跨性别者或其他非传统性别者的人是否多于男性? - 社会文化适应性:例如,女性是否能够在不同性别环境中取得成功?如工作、家庭、社交等,并且能够妥善处理遇到的各种性别角色挑战?

3. 心理压力指数(PDI)

除了生理因素外,心理压力也是影响女性性别认同的一个重要因素。"M度评估指数"将通过评估女性在日常生活中的心理健康状况,如情绪稳定性、应对压力的能力、抗逆力等,来预测其M度的评估结果。具体方法可能包括采用量表测量(如ADIS、TAT)或者进行深度访谈等方式收集相关数据。

4. 社会支持网络评价(SNR)

除了个人层面的因素,社会支持网络的质量也直接影响到女性的M度评估。"M度评估指数"可以利用网络评分系统,评估女性的社会支持网络对其M度的影响。例如,女性的社会支持网络成员类型(亲人、朋友、同事等)、支持程度(支持的程度与时间)、是否主动寻求帮助、是否感到孤独、是否具备足够的安全感等都是评价因素。

5. 人际关系状况评价(RC)

"M度评估指数"还会结合人际关系状况,考察女性在与他人关系中的认同感和包容性,以确定其M度的评估。例如,女性能否在日常生活中和谐相处,处理冲突时是否有包容和理解的态度,是否愿意倾听他人的观点和感受等。

"M度评估指数"旨在通过综合运用身体状况、性别认同评估问卷、心理压力指数、社会支持网络评价和人际关系状况评价等多个

近日,美国社会心理学家乔纳森·海特新作《焦虑的一代》中文版引发热议。该书揭示了儿童成长过程中“手机式童年”取代“玩耍式童年”的异化现象——本该充满嬉戏打闹的时光被静默地电子屏幕吞噬,亲子间温暖的拥抱对话变成无声的屏幕共享。这背后是“偷懒式育儿”大行其道,批量制造着社交退缩、情感饥渴的“数码原住民”。

“别哭了,给你看手机”这一高频出现的育儿用语,已然成为当代家庭教育困境的缩影。相关调查研究表明,高达84.1%的家长注意到,身边普遍存在用手机安抚儿童的现象。当孩子的情感需求化为泪水时,不少父母的第一反应不是张开怀抱,而是递上那闪烁的屏幕,使其充当“电子保姆。”更令人忧虑的是,以“安全”“忙碌”为名,许多孩子被长久禁锢于室内的电子围栏之中。这种“省事儿”的育儿方式或许能让家长快速化解眼前的育儿难题,但是对孩子造成的负面影响不容轻视。

首先,它扼杀了社交能力的萌芽。心理学界公认,3岁到6岁是培养孩子社交能力的关键时期。然而,电子产品的低龄化沉迷,将孩子困在虚拟世界,剥夺了必要的现实社交“练兵场”。孩子因长期沉浸虚拟世界,缺少真实的人际交往,逐渐变得孤僻内向,成为了情感表达的“失语者”,人际交往中手足无措的“局外人”。

其次,它熄灭了孩子创造与思考的火花。当家长习惯于通过网络搜索替代引导式教育,儿童解决问题的思维过程也被简化为信息检索的过程。长此以往,“深度认知惰性”如藤蔓滋生,孩子独立思考的筋骨被软化,创新实践的羽翼遭折断。更致命的是,它还蛀蚀着家庭情感的基石。亲子互动日益“虚拟化”,“数字孤岛”现象蔓延——同一屋檐下,各自为屏,物理共处却精神疏离,不知不觉中,亲子关系的纽带也在不断弱化。

育儿是一场无法重来的人生修行,任何 “偷懒” 行为都可能成为孩子成长路上的羁绊。带孩子去触摸泥土的湿润,聆听鸟儿的欢唱,在公园奔跑时感受风的吹拂——这些看似平凡的瞬间,才是构筑孩子精神世界的基石。因为真正能滋养心灵的,从来不是屏幕里的虚拟奖励,而是现实世界中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共振。

作者:2024级新闻系本科生 周梦佳;指导教师:黄玲

年轻的程皎旸身上有一种杂糅的气质:武汉人的直率、北京人的幽默、香港人的干练和拼搏进取。她是香港新一代异军突起的写作者,以“新移民”身份,游走在巨幅玻璃幕墙和窄小街巷之间,随手攫取一个个光怪陆离的香港故事。

今年5月,程皎旸的中篇小说集《打风》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书中收录《狂夏夜游》《香港快车》《海滨迷葬》等11篇作品,荒诞而迷醉的传奇外壳下,包裹着冷峻的现实内核,批评家称其为“新南方写作”的有力实践,“凸显了新一代香港书写的广阔可能”。

程皎旸在武汉出生,北京长大,18岁移居香港,是香港大学的硕士研究生。毕业留港,她从事过多份职业,从文化记者、国际4A广告公司策划师,到金融集团市场营销、大学讲师……也借由工作之机,深入香港社会的方方面面。

“在去香港之前,我经常在荧屏上或小说里看到香港,我喜欢看TVB的电视剧,张爱玲、李碧华的小说,还有王家卫的电影……但是当我真正进入到香港的时候,我觉得我跟它之间的荧屏被打破了。我从一个观众,一个很喜爱它的粉丝,穿越进了这个荧屏里面,好像进入一个沉浸式的大型城市演出。”程皎旸告诉南都记者。

当现实和想象之间呈现落差,正是文学灵感闪现的微妙时刻。程皎旸敏锐地关注社会问题,又宽和地接受香港文化对自身潜移默化的影响。她故事里的主角大多是在香港打拼的年轻人:有实现阶层爬坡但因金融风暴破产的投资者,隐姓埋名去游艇会做小职员的艺术家,广告公司处理公关危机的资深策划……对这些青年才俊而言,理想耀眼,揾食艰难,在时代和资本的卷裹下,她们看似平坦的前途会在霎那间波诡云谲。但“在人生的风暴漩涡中,很多年轻人依然是充满野心的”,这种野心就像来势汹汹的台风,具有摧枯拉朽的更新力量。

香港人把刮台风称作“打风”,在程皎旸眼里,时代洪流中、繁荒世相下,年轻人对理想的坚持,正如一句粤语俗语所言,“打风都打唔甩”。

南都专访香港青年作家程皎旸

香港青年作家程皎旸

年轻人的野心好像台风

南都:《打风》这个书名有什么寓意?

程皎旸:《打风》这个集子,其实最早名字是叫《8号风球》。“8号风球”在香港是有很特色的一个词,台风是分级的,1号风球、3号风球,大家正常上班上学,但是到了8号就停课,也不用上班了,对于我这种打工人来讲就特开心,很窃喜。但是8号风球也很滑稽的,它通常工作日晚上悄悄地出现,等到中午12点之前八成就会改成3号,这样我们似乎永远只能放半天假。要么就是节假日的时候风球给你挂8号,到了节假日结束,马上就变成3号。

另外一层意思是,台风过后,尤其8号风球过后,香港可能有些树会倒了,一些广告牌会掉了,有一些老房子屋顶会被掀翻了。我们怎么面对我们的生活,怎么在这个七零八落的世界里再走出来,再正常去上班上学,这就是一个隐喻。我们的主角遇到人生风暴以后,她要怎么样去走出这样的困境,怎么样继续生活下去。

我的故事里面很多角色都是在大都会里面打拼的年轻人。比方说《狂夏夜游》里的女主角,她是一个保险行业起家的投资人,后面可能遇到了金融风暴;《海滨迷葬》的女主角其实是艺术行业的,因为一些事情,她隐姓埋名做了一个普通职员;又或者说《纸皮龟宅》里面,主角也是大广告公司里面一个策划人,当她要去帮大地产公司做洗白广告的时候,她该怎样抉择?在人生的风暴漩涡之中,很多年轻人依然是充满野心的,希望在大都会里面通过自己的实力去证明一些什么,获得一些什么,这个我觉得也很像一种来势汹汹的风,年轻人的那种野心就好像台风的感觉。

不过,后来我们成书的时候把书名改成了《打风》。是因为我跟我妈在聊天时,我说到8号风球,说“要打风了”。我在香港说广东话,“听日(明天)要打风了”,但广东话的语言我用普通话的调子讲出来,就很有意思,变成你要“打”这个风,但风是看不到的,我为什么要去打它?这个词就很有意思,具有粤语特色。还有一句粤语俗语是“打风都打唔甩”,它的意思是形容有些东西,连台风都刮不走。这句话逐渐也演变成一种幽默的形容,例如有次看了一个新闻,香港一个楼市开盘,那天是台风天,港媒的标题就是“香港人买楼打风都打唔甩”,形容大家就算面临台风危险,依然争先恐后抢楼花,很搞笑。放在其他的地方,也可以说一对情侣的爱情长长久久,“打风都打唔甩”。如此说来,用这句话来形容一个人对梦想的坚持,也很合适。我觉得“打风”这个词具有多种多样的意象可讲,所以用作了书名。

南都:《打风》里也使用到一些粤语,你怎么看小说写作中方言的使用?

程皎旸:我书写的时候,尽量用书面语去陈述情节和描写画面,但会夹杂一些粤语常见的词,比方说“今天我要返工了”,或者说“我要返家了”。为什么我要保留“返”这样一个动词?第一它能够反映出粤语特色;第二就是我本身也很喜欢这样一个词,它很有古风的感觉。

还有很多这样的字眼。例如在粤语里不会说“你吃饭了吗”,而是说“你食咗未”?用的是食物的食;不是“你食了没”,而是“你食了未”,“未”就比“没”听起来更古典 。当然,我也会尽可能选一些就算大家不太肯定其中含义,但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的字眼,这样既能保留粤语的古典美,也不破坏阅读顺畅感。

“沉浸式”的香港写作

南都:你是香港的新移民,在香港念书并留港工作,一方面深深地融入这个城市的肌理,另一方面仍然是外来者和观察者。你怎么描述自己和香港这座城市的关系?

程皎旸:我前段时间去澳门文学节做分享嘉宾,有一个来自香港的观众,现场发言,说看完我的小说,觉得我是完全投入在香港这个城市中,去生活、去思考、去感受,是“沉浸式”书写香港,而不是旁观似的写作。我认同这样的说法。

我的香港写作,也随着我与这个城市的感情而有所成长。最初我关注在香港的异乡人。我大学毕业第一年,得香港青年文学奖的那篇小说叫《螺丝起子》,主角是一个为区议员做助理的新移民少女。故事里的区议员,主要为一个公屋社区服务,而那个社区,有很多需要帮助的新移民,恰好,女主角本身也是香港和内地跨境婚姻之下的孩子,这份工作唤醒了她遥远的有关家乡的回忆,也令她经历了一场青春风波。写那篇小说时,我在香港生活了四年多,离开校园,进入职场,一个职场小白,屡屡受挫,我与香港的感情,就好像拍拖到瓶颈期的情侣。

我在读大学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些内地来的同学,甚至还会遇到几个老乡。到我真正进入职场,身边其实全部都是本地人,很多时候整个公司里,就我一个是从内地过去的,我跟本地人一起工作,一起讨论,一起聊天,粤语进步飞快,但有时我无法真正理解同事们的笑点,始终觉得隔了一层什么东西,大概因为我们无法共享青春期的回忆,就算年纪差不多,但大家是看着不同的综艺节目、听着不同的电台夜话长大的。

在我去香港之前,我经常在荧屏上或小说里看到香港,我喜欢看TVB的电视剧,张爱玲、李碧华的小说,还有王家卫的电影。我一开始很迷恋呈现在文字或荧屏上的香港,但是当我真正进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我觉得我跟它之间的荧屏被打破了。我从一个观众,一个很喜爱它的粉丝,穿越进了这个荧屏里面,好像进入一个沉浸式的大型的城市演出。

我一直觉得香港很像一种大型的舞台,这个城市跟北京或者跟上海有所不同,它的空间非常小,都是纵向发展,基本上每走几步就是一个风景,而且它的风景是完全不一样的。比方说我走在湾仔,这一条街的正面全部是非常靓丽的高楼大厦、玻璃幕墙,但是一个十字路口拐进去,里面就是唐楼、红灯区,挂那种黑色小帘子的情色酒吧——这就是我所见到的香港,它好像万花筒,而我就是在万花筒里面行走的一个人。

程皎旸的香港街拍。受访者供图

我很喜欢拍照,我会用手机拍一些街拍,抓拍街上的人。比方说我有留意到大街上很多驼背老太太,又矮又瘦,驼背大到令她们抬不起身子,她们多数会推着一个铁板车,车上堆满了纸皮,堆得比她们人还高。我好奇怎么香港会有这么多这样的驼背老太太?我才开始去查资料,发现原来这些老太太都是捡纸皮去卖钱,换取一些生活费,她们很穷,有的甚至没地方住。有一天晚上我回家,远远看见一个驼背老太太趴在地上,整理纸皮,我忽然觉得这个老太太特别像一个巨大的乌龟,因为她的驼背很像龟壳。我做了一些有关的资料搜索,然后写了《纸皮龟宅》。那篇小说就是讲一些捡纸皮的驼背老人,但我设计了很魔幻的情节,他们的驼背原来是可以打开的,里面有一个房子可以让他们住进去,因为无家可归,老无所依,宁可把自己变成乌龟,有了龟壳,就有地方住,很残酷的一个故事。

我对香港的观察经常就是这样。我在香港到目前为止也生活了快15年,但大街小巷发生的一些事情,依然持续给我灵感,启发我的写作。

而我自己本身也是这个城市里面的一员,我所感受到的香港是一个超级超级高效的城市,好像香港电梯都要比北京的快好多倍,而且它不仅快,电梯里的人还自动站在右边,让左边的人可以流动出来,让那些更着急的人可以更快地走上去。无形之中我也变成这样的人,我现在去了别的地方,其他城市,我都会觉得电梯太慢了,不够快,我感觉是这个城市对我的影响,于是慢慢也就有了香港文化附身的感觉。

程皎旸镜头里的香港。受访者供图

泳池是钢铁森林里的一小片海

南都:你在小说里好几个地方写到香港的泳池,这个意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程皎旸:我发现泳池是香港的一个特色,很多小区都有一个露天泳池。香港房子都很高,从小小的公寓窗户往下看,你会看到一片蓝色的方方的池子。香港阳光是非常强烈的,空气质量特别好,夏天来得也很早,从高楼俯瞰,我时常会被那块蓝色池子反射出的波光粼粼所吸引——我觉得这小泳池就是钢铁森林里面的一小片海。

香港是海滨城市,但香港的海,其实也是明码实价的。你给的钱越多,你看到的海越漂亮,你从半山上看到的是最美的维港。但如果你买不起,你还是想要海景房,你可以买“一线”海景,就是房子和房子中间隔了一点点海景。如果你买不起任何海景,你就看泳池,泳池也是一个小小的海景。我觉得这有一种黑色幽默的感觉。

南都:说起来,这本书的封面也是一幅海景,是你拍的吗?在什么情况下拍的?

程皎旸:封面是我拍的,很漂亮的海景。有一段时间,因为我那个时候还要租房子,就到不同小区去看房。当时去了油塘的一小区,在一个新开楼盘的样板间阳台上,俯瞰到了一片漂亮的海,海面上停满大大小小的船。那是一个豪宅,很小,零居室,二三十平,可能都要八九百万。价值千万的海景,我赶紧给它拍下来。

这本书的内封也是我拍的。有一天下雨,我在中环的置地广场,商场有个大落地窗,雨水打在落地窗上面,有双层巴士开过来,我就拍了这一张。

冷调叙述魔幻现实

南都:你的很多写作是由现实问题、社会现象启发的,但风格又比较天马行空甚至魔幻,你怎么去处理现实和虚构的关系?

程皎旸:我觉得这个问题就是思考如何虚实结合,虚构与非虚构中间的那一道墙如何打破,这个度应该怎么样去衡量?我以前和朋友讲到过“我看香港”和“真实的香港”之间的关系。伍迪·艾伦有个电影叫《开罗紫玫瑰》,女主角很喜欢去看一个电影,有一天这个电影里的男主角居然从荧幕里走了出来,跟她谈恋爱——这种感觉很像我和香港之间的感觉。来到这个城市之前,我很喜欢看跟城市有关的文本、电影,我脑子里对香港的想象,就可能像王家卫影像中或张爱玲小说里写的香港。到我真正带着想象走进来,发现真实和我的想象始终是有不同的,而这种不同是一个能够很好冲击我心灵的微妙时刻。

当然,这也跟我的写作手法有关。虽然灵感来自于真实的新闻或者我亲眼所见的东西,但是我写的时候,可能会加入一些很迷幻或者超现实的情节。比方说《狂夏夜游》里有一段我自己很喜欢,在泳池里面,女主角感觉有人把她往下拉,然后突然变了一个生物出来,是像牛一样的鱼,鱼带着她穿到了另外一个人家里,她再从那个人家里面出来,沿山路慢慢走回到自己家。现实原型是什么?我现在住在西贡,我家对面真的有一座山,一条小路爬上去,就可以爬到非常知名的昂平高原。我锻炼走的那条山路,其实就是我小说里女主角从朋友家走下来的那条路。而且西贡一直有一个传说,在香港叫“西贡结界”,很多人到西贡爬山就迷路了,消失了,找不到了。《狂夏夜游》也有一点那个感觉,我把都市传说也杂糅进去。

最后结尾女主角真的来到海滨避风塘,看到一头牛,这个也是真实的,西贡真的有牛。西贡有海滨长廊,很多游客来玩,那里的生态环境很好,草坪上时常出现野牛,所以这个是很真实的画面。女主角看到那头牛,牛又变成了一条鱼,把她带回到泳池里。

我觉得香港给了我很好的创作基础,因为香港真的就是一个很魔幻的城市,你时不时能在中环里面碰到野猪,在巴士站碰到猴子,各种各样的动物出现在如此发达且人来人往的国际大都会里,是不是很神奇?其次我个人也还蛮喜欢看《聊斋》,我前段时间还翻了一下《山海经》,里面也有类似于牛和鱼结合的生物,我觉得这种生物蛮适合生活在南方,就把它加在了《狂夏夜游》里。但这篇小说的底色还是现实,女主角是卖保险起家的“New money”,但经历了一系列人生风暴后,一无所有。其实,在香港很多高才毕业了以后找不到工作,就加入了保险行业。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朋友圈是很浮夸的,什么百万圆桌会议啊,开很多浮夸的游艇派对啊,好像很赚钱的感觉。有段时间我也在保险公司里面做市场营销,也知道保险行业的一些事情。你看上去好像很努力地阶级爬坡了,但也许背后是贷了很多款,才有了体面的生活,这些都是梦幻泡影,经不起风浪的,一场风波来了,啪一下你就被打回原形。《狂夏夜游》的底色非常现实,香港就是一个金融之都,很多人表面光鲜,但你不知道它这个光鲜到底怎么来的,你也不知道这光鲜它第二天又会怎样。

香港青年作家程皎旸。

南都:你生在武汉,长在北京,读大学和工作在香港,这三个城市对你的性格产生了什么影响?

程皎旸:我觉得是性格上的一个杂糅。武汉人比较直爽,而且武汉的女人是很厉害的,武汉话有个词叫“女将”,就是专门来形容女性。这个词,一下子就带出武汉女人那种泼辣、勇敢、心直口快的感觉。我小学时候很喜欢看武汉作家池莉的书,特别喜欢她一个用武汉话书写的小说,叫《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非常巧妙地用一些方言,甚至是“汉骂”,带出武汉人彪悍、豪爽但又有点“苦中作乐”的特色。

10岁之后到了北京,我发现北京文化跟武汉不一样,北京的同学很逗、很贫,很多不同的话题,生活也挺多姿多彩。毕竟北京是更大的一个城市。我在小学时,跟其他北京同学一起,参加了七色光管乐队的训练,集体去天安门还有人民大会堂演出,那是我第一次参加那么大型的活动。有段时间我的性格也很“北京大妞”,说京片子,对人都很热情。

但是这种热情到了香港是行不通的。我一到香港就发现自己过于热情,可能把同学吓坏了。逐渐我发现在香港,大家很多时候几乎没有表情,跟你说话也很礼貌克制,哪怕内心已经千军万马,但表面风平浪静。我在香港住久了,慢慢也变成那样子。可能因为这个城市速度极快,人们没有太多时间跟你说那么多闲话,而如果要说闲话,也要在特定的场合才说。香港人很有秩序感,例如在公交上不会吃东西,也不会大声说话,车厢里都蛮安静的。这导致我在文笔上也会变得会更克制一点,更偏冷调一点,听上去波澜不惊,但是里面讲的东西是很可怕的,由此产生更大的戏剧张力,我觉得这也是我小说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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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字里乾坤 本文地址: http://m.ua4m.com/article/131136.html 发布于 (2025-05-30 00:3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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